叶闻之回头,叶倩脸色惨白的模样吓了他一跳,他不知叶倩是因为被家里人知晓自己的工作场所和苏凉受伤造成的,还以为是今日在花楼遇到变态受的惊吓,到现在还未消除。
他用眼角的余光望了眼屋门口,确定空无一人后,走过去低声安抚:“都已经过去了,那胖子被我打那么惨,没个个把月是下不了床的,这次教训后,我猜他再也不敢找你麻烦。”
叶闻仿若没听见,抖动着发白的嘴唇,“景臣的病看完了?”
“看完了,伤了经脉,我用针疏通了经络,在配合药好生调养几日就可痊愈了。”
叶倩望着屋门口,嗫嚅着问:“他有没有跟你提过我工作的事情。”
“害,他又不知道怎么会提,你别担心,我今天试了下他,不像是知晓的样子,你就别杞人忧天了。”
自然的叶闻之自然是不会主动告诉蓝景臣,他云游四海多年,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和事,是个很开明的人,但蓝景臣是不是他就不知道了。
“你跟子安玩会,我去看看景臣。”叶闻说完几乎是一步一诺着走向屋子。
蓝子安在后面又叫了声“阿娘”,叶倩没有理他。
叶闻之纳闷的自语,“不就是点惊吓吗,至于跟丢了魂一样?”
蓝景臣正在床榻上闭眼运功疗伤,叶倩坐在旁边没有打扰,片刻后,蓝景臣睁开双眼,叶倩端了杯茶给他。
“景臣。”叶倩坐在床榻边的矮凳上,“伤好点了吗?”
蓝景臣喝了两口茶,“好多人,多亏叶兄,这几针下去全身都舒服了很多。”
叶倩低着头,手指像个小姑娘一样拽着衣角打圈,“那你知道我是在那遇见他的吗?”
蓝景臣微微一笑,心如明镜,“叶兄爱云游四海,在安城遇见不足为奇。”
叶倩抬头望着蓝景臣,温润如玉,不似作假,可她心里很明白,甚至是确定蓝景臣知晓她在花楼那种烟花场所卖笑弹唱。
她又试探着问:“我高烧时家里是不是来人了,有个穿的花花绿绿的,还跟着好些个男人。”
蓝景臣笑容更深了,望向她的眸子更深层,宠溺道:“怎么连梦跟现实都分不清呢,我们可不认识那样的人。”
“真的没有?”叶倩在问了一遍。
“当然。”蓝景臣肯定道,“叶兄来一次不容易,你们兄妹二人好好叙叙旧。”
叶倩突然想起苏凉还躺在药房,生命垂危,她回来是找叶闻之的。
她故作淡定的说了声“好”,起身出门。
叶闻之摇着蒲扇,晒着太阳,看样子是想吟诗一首,蓝子安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,估计是被蓝子虞叫走了,蓝子虞最爱的就是使唤蓝子安。
果不其然,叶闻之一手扇风,一手举过头顶,高声道:“阳,阳……”
这人闲情时就爱装文雅,学诗人,偏生肚子里没啥墨水,阳了半天也没个下文。
“阳,离离原上草,一岁一枯荣……”
叶倩差点一个皴裂,嘴角忍不住抽了抽,早知道他作诗奇葩,没想那么离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