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可怪不得老子!老子在军里憋了几个月,馋娘们身子馋得紧!正好拿你这贱货过过瘾!”
说着,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,嗤啦一声,粗暴地撕开了农妇胸前早已被泥水浸透的粗布亵衣。
“啊——”
农妇发出凄厉绝望的尖叫,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恐与悔恨,拼命蜷缩着身体,撕心裂肺的喊道:
“我不做了!不做了!我把银子还给你,双倍……三倍还你!放过我吧!求求你!官爷!求求你啊!”
她此刻才真正明白,自己为了那点银子,把自己和孩子推入了怎样的深渊。
“去你妈的!聒噪!”壮汉哪管这些,听着农妇的哭喊求饶反而更加烦躁,顿时又是一记狠辣无比的耳光扇过去。
啪!
农妇眼前一黑,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,整个人像抽去了骨头一般瘫软在地。
旁边一直吓得发抖的幼子,眼见娘亲被打得如此凄惨,小小的胸膛里猛地燃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怒火。
他尖叫着:“你这个坏蛋!放开我娘!”
也不知哪来的勇气,捡起地上的一块尖锐石子儿,用尽全力就朝壮汉的后背扔去。
幼子力气才多大?
那石子儿砸在壮汉肌肉虬结的后背上,甚至连一点红痕都没留下,如同挠痒痒。
“小兔崽子!找死!”
壮汉被激怒了,猛地回头,凶光毕露。
眼见石子儿无用,幼子心中只有对娘亲的关切,愤怒压倒了恐惧。
他大叫一声,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,不管不顾地直接扑了上去,张开嘴巴,用尽吃奶的力气,狠狠一口咬在壮汉的耳朵上。
“啊——”
壮汉猝不及防,耳朵传来剧痛,顿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。
他反手一把揪住幼子的后领,像拎小鸡崽一样将他提溜起来,悬在半空。幼子双脚乱蹬,小手拼命捶打,却无济于事。
“妈的小杂种敢咬老子?我看你他娘的是活得不耐烦了!”
壮汉眼中凶光暴涨,另一只砂锅大的拳头已然紧握,青筋毕露,带着呼啸的风声,狠狠朝着幼子那稚嫩脆弱的太阳穴砸去。
萧凌云的脚步一直未曾真正停下,但身后的动静却清晰地钻入他的耳中。
那农妇绝望的呼救,那幼子愤怒的撕咬,那壮汉凶残的咆哮,那拳头破空的尖啸……
每一个声音都在冲击着他的神经。
他不断在心底告诫自己:
这一切都是表演!都是假象!
这是镇北侯府的阴谋!是萧天赐的毒计!
一旦靠近,那武躯境的壮汉必然会瞬间暴起,发动致命一击!
在不暴露自身武道根基的情况下,仅凭儒道养性境的修为,如此近距离面对一个纯粹武夫的突袭,凶险万分!
镇北侯府今天不仅想暗算他,更想用这血淋淋的试探,挖出他隐藏最深的秘密。
“听不见,看不见。是非之地,速离!”
他强迫自己加快脚步,想要将那令人心焦的声音彻底甩在身后。
然而,当那壮汉饱含杀意的拳头即将触及幼子头颅的瞬间,当农妇发出那一声凄厉到极致的绝望悲鸣——
“萧青天!我因一时贪恋答应他们演戏害你,死不足惜!但我的孩子是无辜的,求你救救他!”
萧凌云的心防,如同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堤坝,轰然崩塌!
农妇那充满悔恨与绝望的呐喊,像一把淬毒的匕首,狠狠刺穿了他所有的理智权衡。
那幼子即将殒命的画面,与他记忆中无数无辜枉死的冤魂重叠在一起。
或许今天一走了之,是保全自身、静待时机的最优解。
但这世上道理千千万,在母亲哭求救子,幼童命悬一线的刹那,便都成了最无用的废话!
翰林首席?儒道养性?隐藏实力?宏图大业?
在这一刻,都比不上胸中那骤然腾起的,灼热滚烫的……侠义!
“哎!”
一声轻叹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,又似挣脱了无形枷锁。
萧凌云蓦然转身,青衫无风自动,眼中寒芒暴涨,如同出鞘利剑。
既然心中侠念起,自当拔剑杀人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