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产前,娘家的妈妈热切的希望我能回家乡生产,因为最了解女儿,最能揣摩女儿胃口的永远是自家的妈妈。
当时公公却用北方的传统观念,远嫁的女儿不能回娘家生孩子为理由,断了我回南方坐月子的念想。
不过两月后我带宝宝回到妈妈家,亲爱的妈妈又让我重新回炉了近两个月的月子,她的想法很简单,女人月子不能有闪失,她亲自照顾才妥帖。
在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时,孩子爸爸开车送我回到河北老家待产。
他当天就回北京工作了,准备1月11日预产期时再回来陪产。
第二天12月26日,我去医院做产前检查,B超科室的大夫和大姑姐认识,她偷偷告诉大姑姐,我怀的是男孩。
我和孩子爸爸对于男女没有特殊的介意,所以一直没有刻意去知晓孩子的性别,我更享受孩子降生时充满仪式感的宣告,那样更有神秘和惊喜感。
但迷团被提前揭开我也只能无奈接受。
人算不如天算,😂没想到晚上十点时这小子提前开始发动,羊水破了。
家里只有上了年纪的爷爷和奶奶陪着我,让两位老人把我折腾到医院很不现实,于是我就和宝宝商量,我们坚持下,天亮后去医院。
当时所谓的经验我都来自书本,没有见红,是不会太快生产的,抱着这种浅知就这样忍到天明。
27日上午大夫做完检查,说必须剖腹拿出孩子,羊水缺失会对孩子造成影响。
当时联络了孩子爸爸,从北京到遵化需要两个多小时车程,他一时赶不到。
手术需要签字,谨小慎微的爷爷不敢签,奶奶是后老伴儿,更不敢在手术风险告知书上留下名字。
我哭笑不得,问大夫,我自己可以签吗?
因为有家属陪同,病患不能为自己在风险责任书上担责,大夫拒绝了我的提议,于是只能干等。
中午大姑姐下班到医院,有了她的签名,才安排了下午最早的手术。
我从被告知需要手术后就不允许进水,进食了,进入手术室我瞬间开始有饿感了,还是那种抓心挠肝特强烈的那种。
于是满脑子美食如旋转小火锅似的,各种妖妖艳艳流水过,反倒没有紧张感。
哈,在手术台上生孩子,满脑子却是美食也是醉了!😁😁😁
身不由己的我被麻醉躺在手术台上,脑子却非常的清醒。
听着大夫对护士说:“让产妇家属去锅炉房说一声,手术室有手术,室温不够,让师傅烧得旺一些。”
What 这是头台手术的待遇?
医生不说还好,我听完这些,如入寒井,脑补身边风过,冰过。
我恨恨的盯着墙上的挂式空调,它的插头孤零零地耷拉在插座旁。
哦,它是静止的摆设,它只是这家医院配置达标到某一程度的产物,别无他用。
这座妇幼保健院是当地人生孩子的首选,但是这里的手术室的温度却掌握在烧锅炉师傅手中,大牙没笑飞也是奇葩了!
我为鱼肉,这个刀俎必须趟过。
整个手术过程我都清晰的感知,肚子被消毒水凉凉的抹过,冰冷的刀刃沿着腹部剖开,丝丝的寒意沁入意识明了的脑子和心房。
至今我无惧酷暑,想来那股冰寒驻扎深处,分分灭了我的热劲。
当肚子一空时,我知道我的儿子开始自主呼吸人间空气了。
不知道是什么力量,我挣扎着对脚边的大夫说:“别冻着他。”
至今我的非常清晰的记得,这是我对儿子降生后的第一个关怀。
不知大姑姐是如何找到锅炉房的师傅,又是如何成功的拜托他的。
我第一感觉是我的孩子离开我的怀抱,他一定很冷。
我缝合好伤口后回到病房,孩子爸爸还在来的路上。
从手术床转移到病房的床是个大问题,我不能动,爷爷、奶奶帮不上忙,最后是大姐夫费老劲了才把我抱到病床上。
我第一眼看见那个红黢黢,皱巴巴的小脸,心中直觉,就是他,我的儿了,虽然根本辨不出模样随了谁。
生命真是太神奇了,两个细胞组合成的受精卵,进化诞生出一个啥都不缺的袖珍小人。
太好玩了,当时还是孩子心境的我,觉得这个玩具远胜世界任何的玩偶。
孩子爸爸错过了孩子的第一眼,第一抱,但面对自己生命的延续,兴奋的手足无措。
从此我们的生命多了一个牵挂终生的小人,生产前的种种曲折都是为了你的平安到来,那妈妈还有什么承受不了的呢!
于是,两个不成熟的大孩子带着小小孩儿,一路跌跌撞撞的开启了三人行。
幼儿园的女孩问男孩,我们结婚要宝宝,你最想做什么?
男孩自豪的说,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幼儿园上学!😀😀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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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第一眼看到刚出生的儿子,和梦中的小孩儿一模一样,我的心都化了,他的一模一笑一下子刻在我的脑海里,随后就进去骨髓……我再也不是一个人了,我因为有他,就会有活下去的奔头,因为有他,就会有坚强的理由……
从此,为母则刚的行为在坎坎坷坷中体现,为了他,我啥都不怕,我可以为了他舍弃所有,也可以为了他,放弃全部……我只要有他就可以……
如果有前世,我不知道我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,可是我一定救过我儿子,他是报恩的孩子,我这么爱他,可是他没让我费过一点心。
每个母亲都伟大,但是我不输给任何伟大的母亲!我不光为了他舍弃我的一切挣钱欲望还给与他一个完整的成长陪伴,这不是一般人都能做到的,也不是一般人都能意识到的,我做到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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